和平日报,2022年11月26日, 我1947年生于印尼东爪哇泗水市,今年75岁。曾就读于泗水印华学校,学校用中文教学,四年级开始学印尼文。我父亲是木匠,做些家私卖,维持一家人的生活;母亲操持家务,没外出做工。
父亲热爱祖国,1961年已70岁高龄的父亲带领一家大小回国,包括父母,外婆,兄弟姐妹共12人。当时我正在读小学四年级,开始懂点印尼文了。那年4月1日,我们乘祖国租用的苏联船“俄罗斯号”回到祖国——广州。
在广州三元里归国华侨招待所呆3个月后,全家被分配到广东揭阳市惠来县大南山华侨农场落户。在农场,父亲继续当木匠,母亲则因年纪大,被安排在果林队的老弱组工作。
大南山农场位置示意图
1963年我到镇里的隆江中学读书,归侨学生被安排在一个班;侨生班同学都爱好文体话动,很活跃,成了中学的文体骨干。我们经常下乡给贫下中农演出,和他们同吃同住同劳动。那时我还只会吹口琴和打鼓来配合他们的演出。
在中学,我学了英语。觉得英语的字母和印尼文一样,只是读音和语法不同,对英语很感兴趣。直到我参军,在部队里还拿英语字典自学,后来竟然还教别人,这事后面再说。
1966年我初中毕业,正是文革的开始,学校停课“闹革命”不招生,初中毕了业,断了续读高中。所以8月就回农场务农,种胡椒、种菜。白天劳动,晚上经常和乐友们一起弹唱,生活过得艰辛但也很有乐趣。
1970年底我响应党的号召应征入伍。那时父亲已过世,母亲和家里人都很支持我去参军。那一年,我们大南山农场有五个归侨子弟参军。
我穿上解放军军装当了一名基建工程兵战士,生活的节奏紧了,除了每天队列操练外,还要去上班。遵照毛主席的指示精神,落实三线建设要抓紧,深挖洞,广积粮的部署,我随部队在贵州高原工作5年。我们这工程兵是专门打井挖煤矿工程给地方的,工作艰苦。下井挖洞的战友们尤其辛苦,还可能遇到塌方而牺牲。我所在的机修连虽在地面工作,但一旦井下有机械出故障,不管白天或深夜都得马上下井去处理。到了节日放假,战友们就聚一聚唱唱歌,当兵有苦也有乐啊。
1976年随部队转战到东北辽宁省的调兵山工作。1978年调到师部医院,学过给病人打针,白天工作,晚上就辅导医生护士们学英语(没想到自己会教英语啊),直至1979年8月退役回农场。
穿军装建设和保卫祖国,是我这一生最荣幸的事。
在部队还有一件趣事。在连队时,由于我爱好文艺,所以每年都被调去团部搞文艺宣传。我在印尼就会吹口琴,回国后又学会吉他,八线琴(即曼陀林mandolin,比吉他小)等乐器,还特别欣赏手风琴的声音和形状。有一次,在部队团部宣传队偶然看到一架坏了的手风琴,我顺手拿起,一按琴键,弹不回来,没弹性了。我心中有点数,决心把它修复。我拆开手风琴看着琴键,琢磨着怎么让按下去的键再弹回来。我想到了小时候女生们玩跳绳时常用的橡胶圈,把它拉长了不就产生往回拉的力吗?我就去百货商店买了橡胶圈,拿回来细心地把琴键一个个用橡胶圈绑住,再把橡胶圈往外拉,用图钉固定。哈,手风琴复活了!然后就自学拉琴,拉着拉着就会了,我还用这架风琴参加文艺汇演呢。真好玩!
我(后右3)拉修复了的手风琴参加演出
1978年我在部队和宣传队全体战友合影,我是队长(摄于辽宁省辽铁市)。
前坐,左4是指导员王世伦,左5是团部杨干事,左6是我。照片里的战友,名字有些已记不准,怕写错,没敢写,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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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979年退役。当年10月,我到农场修配厂当钳工。
1985年9月被调去大南山农场的华侨农场中学,任教英语和音乐两门课程。除了教英语和音乐外,下午课余时间和同事(印尼归侨)一起辅导他们跳印尼舞,还几次去揭阳市参加调演,并取得好评和嘉奖。2008年8月退休离开教学岗位。
退休后就照顾病中的爱妻余玉珍。她原在农场种水稻,后调去茶厂工作,最后调去场部招待所工作直至退休。2015年妻子过世。我的独生女住广州番禺,我随她,帮照看俩外孙。
图中,中间是爱妻,左边是女儿
我们兄弟姐妹分散住在各地:有在大南山华侨农场、有在陆丰华侨农场、有在台山海晏华侨农场,还有在广州、中山定居的。
我一向爱好文艺,2017年底经好友介绍,我参加了枫叶林文娱组,是由印尼万隆华校广州校友会组织的。这是个充满正能量,活力四射,温暖友爱的大家庭,我自己的娱乐生活也得到充实。这几年,我多次和大家一起参加广州市侨联组织的侨文化活动演出。
印尼万隆华校广州校友会组织文艺表演我是手风琴伴奏
(雨林编辑,来源:侨友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