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日报,11月27日 ,张又君 (1915–1992)原名张炳文,又名张又君,一九一五年三月五号生于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棉兰市,祖籍广东省梅县。民盟成员。1932年入暨南大学外语系。1933年在上海从事文学写作,历任印度尼西亚《新中华报》编辑,印尼《雅加达朝报》编辑,印尼《雅加达生活报》总编辑,回国后任《光明日报》编辑、副刊《东风》主编,高级编辑。
抗日战争爆发后,张又君自上海重返棉兰,任《新中华报》总编辑,从事抗日宣传。1941年7月,自棉兰到爪哇岛巴达维亚(现雅加达市),在新创办的《朝报》工作。
《朝报》一出版,就致力宣传团结抗日,反对法西斯独裁专制。因此,编辑部四个人(创办人董寅初伉俪,外勤记者黎瑞格和张又君),都上了日本总领事馆的黑名单,被视为“敌性华侨”。
日寇攻占缅甸、马来亚以后,荷属苏门答腊、爪哇和其它各岛笈笈可危。爪哇岛上空,出现涂着太阳 徽的机群;雅加达的夜晚,不时响起了空袭警报。张又君和编辑部的同事在黑布遮掩的电灯下,紧张地工作,坚持出报,一直坚持到日军进入雅加达市的前一天,才分 别离开报社,携带妻儿避居万隆乡间。
1942年3月,爪哇岛全部沦陷。大家在乡间,消息不灵,身无积蓄,生活困难。到4月,未 见动静,黎瑞格一家先走出乡间,回雅加达去了。几天以后,张又君带着妻女返回了雅加达。原以为平安无事,不料,第二天一早,一辆吉普车开到我 家门前,跳下两个日本宪兵,直闯进来。带他们来的是《朝报》经理,脸色铁青,不敢正视张又君。就这样,张又君被捕了。那年,张又君才26岁。
张又君和泗水、三宝垅、井里汶、万隆、苏甲巫美……各地被捕的抗日华侨,足有八百人(其中有三宝垅侨领张添聪等人),后来都被集中关押在万隆近郊芝玛圩的国际集中营。
万隆是爪哇岛的一座名城,荷兰殖民者在近郊芝玛圩建造了一个占地很大的兵营,现在被日本人改为集中营。在父亲到来之前,这里已关进了约八万名欧美侨民,全部是男性,妇孺关在另外的集中营。八万名左右的白种人中,荷兰人占绝大多数。
万隆集中营天地比较大,日夜都可以在营地行走,或脱光上衣在室外晒太阳。八百名华侨中,多数参加早操,锻炼身体。
这时期,美军开始在太平洋反攻,并取得胜利。集中营里的荷兰人,显然在偷听联军电台广播。他们 的收音机放在非常秘密的地方,不单日本人不知道,营内八九千人中恐怕也只有几个人知道。被日寇称为“敌性华侨”的中国人,有联络员跟他们联络,一有消息, 就很快地传出来了,而张又君及难友们从日本文的报纸上得到的消息,也交换给他们。这都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干的事情。为了报纸而受到日军酷刑的,在芝马墟有好 几个,有些最终生死不明。不过无论日本人的刑法如何残暴,勇敢的人还是有的,这是法西斯主义者最感到无可奈何的事。
万隆的爱国华侨,关心集中营的难侨,想方设法,给了难友最大的接济。他们利用中国人的年节,或日本天皇生日的机会,要求送食物慰问。这样,难友们有时可以收到猪肉、牛肉、蔬菜、面包、白糖等等,改善几天伙食。
随着战局发展对日军越来越不利,集中营难友处境也越来越艰难,伙食极差,几乎不见大米,每天吃番薯粉或苞米糊,有时连蔬菜也没有。年老的难友有些支持不住了。大家只有以胜利在望,自由有日互相鼓舞。
随着战局发展对日军越来越不利,集中营难友处境也越来越艰难,伙食极差,几乎不见大米,每天吃番薯粉或苞米糊,有时连蔬菜也没有。年老的难友有些支持不住了。大家只有以胜利在望,自由有日互相鼓舞。
1945年的春节来了,八百名集中营难友怀着期待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的心情,度过了自己民族 的节日。春节过后,照样吃浆糊般的主食,照样上山挖坑;在路上,街上的店铺、车辆、行人,依然是老样子。不过,在集中营里,日本宪兵打人、骂人的现象减少 了,走路的样子不那么神气了。最有意思的是,有的荷兰人,张又君和难友们面前伸出两个手指,比划成英文字母的V字,大家脸上同时露出会心的微笑。
胜利终于到来。9月,盟军在爪哇登陆,日本的占领结束了。日本投降的消息,在集中营不胫而走, 难友们个个欢欣鼓舞!万隆华侨商会为迎接难友出集中营,做了许多准备工作。1945年9月15日,集中营铁门打开,大门顶上的太阳旗降落了,日本宪兵消失 了,在万隆华侨代表的欢呼声中,八百多名集中营华侨难友步出大门,终于恢复自由了。
张又君重获自由后,立即口诛笔伐,控诉日寇法西斯罪行!他出狱一个月后,1945年10月24 日, 即在印尼《生活周报》刊登了他的第一篇题为《死亡线上》的回忆华侨集中营苦难生活的文章。此后连续七期的《生活周报》,都登载了张又君分别题为《老人们》 《铁窗的忧郁 》《 西冷的黄昏》《苦役 》《在山中》《我的大学》《我们的秘密》的反映被日寇称为“敌性华侨”们不畏日寇强暴,堅持到最後胜利的偉大精神和日軍残酷迫害愛國華僑知識分子的殘暴罪 行的文章。( 来源:难忘烽火岁月 )